“你老婆要死了没看见吗?!”
张凤兰抄起扫帚就砸向电视机,显像管“砰”
地炸出火花。
男人醉醺醺地站起来:“关你屁……”
“小满打120!”
张凤兰已经扛起昏迷的女人,“你——”
她指着呆住的男人,“敢拦一下,老娘今天就让你进IcU陪床!”
男人退步不敢上钱啊。
洗胃机的轰鸣声中,张凤兰盯着监护仪上的曲线。
林小满像只淋雨的鹌鹑缩在墙角,手指绞着衣角——那是上辈子她临死前穿的那件旧毛衣。
“妈……”
她突然开口,“为什么……”
张凤兰的眼泪砸在消毒水味的地板上。
她一把搂住这个被她折磨了两辈子的姑娘:“因为妈该死!”
林小满在她怀里僵硬得像块木头。
亲家母醒来时,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。
“离了吧。”
张凤兰把离婚协议拍在床头柜上,“房子归你,存款三七分,他三你七。”
病床上的女人颤抖着摇头:“离不掉的……”
“怎么离不掉?!”
张凤兰直接掀了对方被子,“你他妈连死都不怕还怕离婚?”
她拽着女人青紫的手臂给林小满看:“你闺女还要再走你的老路是不是?”
一直沉默的林小满突然扑到母亲身上,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。
谈判那天,张凤兰拎着菜刀去了。
“要么签字,要么我剁了你命根子。”
她把刀插在茶几上,“反正我老了,杀人不用偿命。”
男人怂得比想象中还快。
拿到离婚证那天,林小满的母亲第一次主动握住张凤兰的手。
那双手粗糙得像砂纸,却有了温度。
“吃排骨。”
张凤兰把最嫩的那块夹到林小满碗里。
儿媳惶恐地看向母亲,得到点头后才小声道谢。
这样的场景每天上演——婆婆越温柔,儿媳越无措。
直到某个雪夜,张凤兰起夜时发现厨房亮着灯。
林小满在熬姜汤,灶台上摆着两碗。
看到她时慌得打翻了糖罐:“妈、妈着凉了……”
糖粒撒了一地,像碎星星。
陈志强把离婚协议书甩在茶几上的时候,甚至没看林小满一眼。
"
签了吧。
"
他松了松领带,无名指上的戒痕还泛着红,"
反正你也不在乎。
"
林小满盯着协议书上"
财产归男方所有"
那行加粗的字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——那是婆婆上周刚给她买的骨瓷杯,杯底印着小小的向日葵。
"
我不同意。
"
声音从玄关传来。
张凤兰提着菜篮子走进来,芹菜叶上还沾着水珠。
陈志强像听到笑话似的:"
妈,您糊涂了吧?"
"
糊涂的是你。
"
张凤兰从手机调出相册,"
要看看你和小赵在希尔顿1603房的照片吗?还有上周三的产科检查记录?"
林小满猛地抬头。
她看见丈夫的脸瞬间惨白,像被抽干血的鱼。
"
您...您跟踪我?"
"
我用得着跟踪?"
张凤兰冷笑,"
你手机定位一直共享给我,聊天记录自动备份云端——"
她突然抓起林小满的手,"
我儿媳单纯,不代表她没靠山!
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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